藩国最初的甜蜜最后的残酷

谢络绎的《到歇马河那边去》是一篇颇有意味的小说，它表面写的是一对少年男女爱情的隔绝以及冲破隔绝的过程，但却暗藏玄机。 故事在一个近乎封闭的环境中展开。一个偏远地质队的招待所，16岁的园园跟随母亲到这里来探望父亲，等待父亲从远方归来。“他的第一个是在园园跟母亲来到歇马河的第三天打来的。”小说由此切入情感故事的叙述，远方的旷野，孤立的小屋，淅沥的雨声，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氛围。陌生带来的紧张、羞涩与内心萌动，在母亲无所不在的注视中愈发凸显，而那个神秘的“他”面目也越来越清晰……从在忐忑心情中接到，到在对门阿姨的帮助下暗传书信，再到相约一起去歇马河那边，小说主人公情绪波动的点滴都被作者收入笔下，而故事也渐渐趋于高潮。“她们翻过一座小山峰，在向主峰挺进的路上，远远看到一棵枝叶繁多而鲜亮，树干呈黄褐色的古樟。太阳由东南方向照过来，西北方向的地上就落上了阴影。一个年轻人站在树阴下，冲她们挥手。”两个人终于相见了，小说细腻地描述了歇马河之行，那是压抑中的情感暗流，也是初见时的喜悦与惊慌，抒情化的笔调让小说中的画面充满诗意，“河水平阔安详，洁白无瑕，稳稳从她们眼前流过。这也成为她们眸子里闪烁的光泽流动的样子。”在这平静的外表之下，是两颗年轻的心在相互吸引与靠近，是内心的波澜与风暴。但是在两人之间，却没有发生什么，小说的叙事也在这里发生转折。 从歇马河归来，对门阿姨的丈夫回来了，又匆忙离去。第二天，小说的主人公却发现对门阿姨和一位男子煤气中毒，双双离世。如果说阿姨的突兀死去令人惊诧，那么更令人惊诧的还在于，在小说的暗示中，我们可以猜测出，和她一同离世的正是那位“年轻人” 那么在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？或许是纯洁的初恋与压抑的情欲在偶发事件中越了界？小说中并没有明确交代，但在简洁叙述的背后，却隐藏着一个层次丰富的叙事黑洞。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前，她跑了起来，一直跑到大山深处，“眼前的大山，缺少活物的阴面依较之2014年4月份的64,044辆然冷酷，杂木丛生的阳面随风起伏，唏唏唆唆，浅相应的英文对照如下：吟低啜，一层一层遣向天际。她打了一个寒战，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毛衣。她抱着肩膀转过身来，又转回去，就这样转来转去。她太冷了，她想跑，却不知道该对着哪个方向。”在这里，世界显示出了其残酷的一面，和最初的甜蜜一起，铭刻在了一个女孩成长的记忆中。 这篇小说的长处在于氛围的营造，三言两语就将读者带入了故事的情境之中，而长句子的出色运用，也贴合了小说中委婉曲折的情绪流动。此外在叙述与结构方式上也别具特色，对门阿姨的故事看似偏离了故事的主线，但却暗藏玄机，以突兀的方式展现了世界的另一面，强烈地冲击着主人公的内心，让我们在单纯中看到了复杂，在残酷中格外珍惜最初的甜蜜。 （：王谦）